目前分類:民生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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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壬辰年腊月(23日)流民老徐死了。老徐死了的消息癸巳年的昨天我才得知,是老徐的儿子来京告诉流民总统老王的,老王立刻电话于我。之前我曾六次为流民死亡写祭文,每每完成一篇,我都视作绝笔,却又一次次重复了去写,人死了就写,一个个地死了,就有了一篇篇的祭文。但是为老徐的死而写,还是令我震惊不已。
  我敢说流民老徐一生中最光鲜的两件事情莫过于如下两件。不过首先得给看客要说的是这第一件事情老徐本人是知道的,并且因此老徐着实还奔波了一阵儿,忙是忙点,忙里的那份荣耀,那份面儿(北京话的“面子”),又令老徐喜不自禁。但这要说的第二件令老徐感到光鲜的事情,却是老徐不能完全知道。更多的,以至老徐至死前一段,老徐呀他是肯定不知道的……
  先说第二件:2011年,所谓“茉莉花”后,我开始从北京隐身,安身已居无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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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行陕北,我是带了大机器的。同时没有忘记永远把小机器也携带身边。大机器装在带拖轮的双肩背包里,小机器直接揣在兜里以防随时只需。我拖着包从满是污水的定边杀羊场走过,去了候老汉在县城里租赁的房户。
  本没有打算就此歇息,因此只在候老汉的房子里坐了吃烟,一根接着一根,以解长途劳顿。万万没想到的是之后我竟在候老汉家坐了差不多一整天。
  我对候老汉说这里不是我的目的地,该去乡里才是。所谓“乡里”就是姬圈村,距离县城八公里,途径全是沙漠。几年来,在那条没有形状的沙漠之路上我来回来去走过十一趟,至今没能识辨清楚。每回来接我的乡亲都似乎凭着嗅觉总能在最后一刻把我领到那十几户散落沙漠中的人家门前。后来我听从了候老汉的安排:电话打下去,民选村长沙启发接了话。候老汉传达沙队长的意思“沙队长说马上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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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侯树发的年龄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今年已过古稀。不得不佩服沙漠养人。这话听起来有点别扭。沙漠怎么就可以养人呢?
  侯树发用陕北的大唢呐为我吹了段“走西口”,近两尺长的木杆唢呐在他嘴下发出类似于呜呜啦啦地调调。吹罢,放下唢呐,侯脸上露出只有老人才会有的憨笑,“还行……气儿足,调没忘……”停了片刻又自嘲:“就是没人请咱啦。”
  我说沙漠养人是指沙漠人须得一生挣命,为养活住自己,再为活得好些,最后还得有个好死。一辈辈挣命而活跃的人因此很难有工夫害病。也因此就怕停下,就好像有个惯性,支撑着他就看起来比城里人活泛许多。
  侯树发被我请去过北京。是在沙漠毒水冲塌了他的土屋时分。侯树发说再也不能等待啦。侯树发是拿着一封致党的领导的信去的北京。信的台头写着——亲人你好
  为侯树发老人在京四处奔走的人是苏雨桐。联系援助律师,组织各界联席会议,在会议现场播放侯树发老家遭灾录像投影……侯老人说:“看起来那么时髦的女人,人家咋就能记挂咱乡下农民,不敢想象。”后来苏雨桐爆料《李~鹏日记》,触痛了一些阴暗人儿的神经,追其苏女士责任,导致她旅居国外至今。我给侯树发老人解释过此事,侯树发坚持“那是个难得的好女人,能够的话代我们乡下人问她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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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日,是夜,车至靖边,后北上。司机说:下车即可就地倒车往定边。下得车来,站包茂高速路边久等,不见车影。眼看天晚,只好搭车去县城落脚,明日再赶定边。
  夜宿旅社,上网读唐诗,见有与定边相关者一首,录下:
    五原春色旧来迟,二月垂杨未挂丝。
    只今河畔冰开日,正是长安花落时。
  这是唐朝人氏张敬忠所做《边词》。查了查,得知神龙三年(707)前后,张敬忠出任监察御史赴五原边地时,留此诗。其中“五原”,即唐代盐州五原郡,正是古称定边一带。
  不禁慨叹,诗中所指“河畔冰开日”,“正是长安花落时”。想起今早起告别长安,驱车600余公里,沿途所见,果木花开纷纷,于土地的黄褐色里就有了多许粉白点映。可是我心底明白的是,此行定边二楼姬卷村却不是为什么花儿所引,实在是农民侯占利电话里的那一句焦虑唤我而来“张老师,水又淹过来啦,村里人想上访问呢,问问你我们该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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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待崔卫平来陕讲学刚过半程,我就不得不出发了,去陕北,去毛乌素沙漠,去二楼村。对崔老师此行有接无送,深表抱歉,好在有好人江展陪崔老师至终。27日,崔卫平参观过兵马俑后直接去了机场,返回北京。
  ……
  傍晚,车行六百余公里后落脚靖边。感冒愈发严重,除了昨夜猛上姜汤,钻被窝发汗,维C银翘片也加大了分量。
  10号那天,还是在甘肃时,就接到二楼村村民电话:结冰一个冬天的毒水湖这些天开始融化。最快的水头已经淹到距村百米的地方……这让我想起2008年1月底,我带澳大利亚国家广播公司的首席记者麦迪文去访二楼村,村民们是在结冰的情况下试图凿冰取样送北京化验,冰厚未遂。如今又五年过去,年复一年,二楼村的污水侵害依旧未见改进。政府换了一届又一届,从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到大搞城镇化建设,党的工作主题风水轮回,只见楼盖了不少,车站码头升级了不少,百米大道成了中国乡镇的名片工程……但,无论是新农村,还是城镇化,都表面于人眼所见,底层农民的处境却不见根本改观。二楼村的事情就是一例。习李新政一再沿袭的城镇化策略,因未能有效政改乃至法制跟进,最终将毁在地方政府的拉大旗作虎皮,肆无忌惮地借机盘剥,套取利益,导致农民为如此畸形“城镇化”付出的牺牲实在巨大。如此城镇化,喊声越高,危险越大,以至可以说它正将中国一步步逼向悬崖。
  因为接待崔卫平,我行程延缓了两天,至于感冒问题,也只有路上乘大巴闷头大睡兴许会有缓解。
  希望今晚一觉,明起病愈好去二楼村…… 
[记于靖边县某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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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我发出一条错误信息,请剧组的人员带上雨衣,带设备的尤其要考虑周全。后来没有下雨。只在收工返家,走进小区院落时天上落了几滴算作是雨的东西。后来就一直骂气象台,骂到打开屋门……
  从镜头后面观察高琉恩,高琉恩的一头白发就让他尤显老衰。我的镜头跟踪他,走了有一小时,就开始见他腿似乎有跛。问了他,他说没事。傍晚剧组集结的时候我问过他,他说“给学兵做事,行!”
  基本没有费什么周折,我们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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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制组所选地点是在9.15西安打砸日产车的地方。砸车的那天刚从巴山拍摄外景外返回西安,出站的时候特意把机器上凡印有索尼标志SONY的地方都遮掩起来。如今刚过一半月,这里就变得没事人儿一样,什么也没发生。一场自编自演的闹剧似乎连编创者也没了兴趣。再次感叹一部分人健忘,一部分人用心险恶,一部分人智障!为了目的什么恶都可以试试去做。我想问高琉恩,那天的事情你知道吗?又想想,也罢,叫这老伙计何必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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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75_13502599241        难以置信:广场流民老尹也死了。这样,流民公房里死于“冻”“病”者有史来达到六人。这六个人是老尹(山东潍坊籍)、老赵(名不详/山东籍)、安庆顺(内蒙籍)、张志新(北京知青)、小李子(名不详/东北人)、王文忠(河北涞水籍)。
  有许多网友还记得老尹。有一年,我做了一段录音,是老尹自己讲述在西客站捡瓶子的时候被他人追杀,遭腹部连捅两刀厄运的过程。老尹的录音山东调太过纯正,我无法听懂,后来通过网络发布,有不认识的网友代为翻译,才让我们知道了那个血腥故事……
  老尹生人与1958年,戴过红领巾,唱过“时刻准备着为共产主义而奋斗”。老尹成年后,遇京九铁路征地,后独守薄地为生难以维系,再后来外出打工,受伤残无人雇佣,遂流落街头,直至长途往天安门广场拾荒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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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说这么件事:大约是在北京29届奥运会前后,国务委员唐家璇在上海召开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谈及涉台话题,有台湾女记问唐,其中说到过一个字眼“中共”。唐家璇忽然莫名其妙发火,对“中共”这样的词语唐似乎特别敏感,唐首先对该记者发难。原话已隔年久远,只记得大概的意思是“有人仍在使用充斥敌意的‘中共’二字”唐很愤怒。原本一个中性指称,让唐家璇如此点拨,还真的令我想到了大陆电影中的确时常出现只有“国民党匪帮”才老挂嘴上的“中共”如何如何。不过,唐的如此刻薄阐释似乎更是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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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安门广场的流民们自住进位于大兴的流民公房后,个个都变了个样儿。他们不再脏,不再形容畏缩,也不再见人只说“命不好。”“这辈子就这样了。”
  在他们中间我做过统计:除了年岁大的,凡四十岁以下,二十多人里有十八个曾经是在少先队旗下宣过誓“时刻准备着,做共产主义接班人!”;有两个曾经是人民公社生产队干部(其中王文忠已暴病而死);有四位当年曾是村或乡级劳动模范,一个是农业学大寨的妇女标兵;还有一个曾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住怀柔舟桥连战士(曾获五好战士名誉)……而在近三十多年里,他们的命运发生了巨大变化。因为修建京九铁路国家占地补偿款被村级干部侵吞,无地而致贫;因为少时遇暴致残,长成后遭众人歧视无工可做后流落街头;上访之路漫漫终遭不测,案未血人却丧魂街头成女乞;23年前春夏之交赴京贩菜遇广场事,永定门车站无人卸菜致菜蔬腐烂背债八万藏匿京城至今春暴死流民公房……说到老徐,就要展开来说了。
  老徐,徐继承,山东人,身材却小。上回说到老徐“永远期望着捡拾废品而晋升富人”。并非妄语,他就真的是那么做了。按诗人的说法“理想永远在向勤奋的人儿招手”。对老徐来说,理想的小手是招了又招,可财富的理想谁想过?老徐当然知道捡拾废品至多糊口。又怎能真的就招呼得了还在上大学的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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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75_1314572640a    北京的警察开始实行“怀柔”,流民不知在哪个警察那儿听来这么一耳朵,他们给我转述时用了这样的词儿:厚德、包容。我问流民这是你们的诠释呢还是他们有如此之说?流民说:就是警察对我们说的。
  听了上面说法,我不知道如何给流民们表述我的感受。后来我在电话里对他们说:首先要确定的是,这是他们老在变,而不是我们。多少年来,以至几十年来、好几十年来,他们的说法总在变换。就比如这个“厚德、包容”吧,它背后的支撑又是什么呢?显然不是法,没有法为础,当然可以随时变换,随时出台新政,以此显示他们的存在。在我想来,这定然又是某个领导的忽发奇想了。而这一个忽发奇想又必定伴随着走棋策略的需要。所以这个变即有大变的可能,抑或只是小变的需要。但变之同时,法在哪呢?这才是实质。如果你不信,就去问问他们:厚德和包容,源自何法?他们必然会说“这是上头的重要精神。”在中国,领导的讲话往往冠以“重要”,法,则成虚无飘渺。
  我们当然盼望警察真的就“厚德”了,就“包容”了。长期以来,我们看的多了的是国务院某某部位不断出台的关于什么什么的规定、解释、补充和建议等等。试想想,一部法的实施到位是不是才更重要呢?我们担心领导们只是喝多了、亢奋了、甚至有了贤惠在枕边的吹风了,而所为。
  不管怎么讲,前门下流浪的流民们的感觉是宽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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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庙按】
  两年前的今天,14:28时,四川汶川县发生特大地震……接下来余震不断……那些日子的经历至今记忆犹新。那么作为一个中国公民,那时侯的你、我、他又都在做什么呢?我想有必要做个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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