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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纪录片有了事先的台本,这看起来有些滑稽,尽管纪录片的教科书里仍有这样主张,却不被多数认可。
  记录与演出若有不同,正在于“记录”的不可预知性和“演出”的事前主观。
  “记录”也有台本在先的,那有点像电视机法制节目里的情景再现。那么在纪录片里情景真的可以再现吗?如果可以,那么它还该定义为记录吗?
  三线的日子距离我们已经四十二多年,试图去再现那已成不可能。即使你在四十年前的那块土地上重走,也绝无可能发现旧时的蛛丝马迹。这就成了摆在纪录片《在历史这边》拍摄的顽结。为此我没有选择去寻找一个新时代的16、7岁孩子出演,一是他不会有我们曾经的体验,二是披着皮的出演只能是演出,不会是其他。更有要命的是每一观者都将在潜意识里自始至终对其进行批判。
  杜春光则不同。
  我们私下里称杜春光“赖杜”。赖杜是和我保持了42年关系的朋友,我们的认识也自于三线。之所以选择他来“出演”,说起来也很奇怪,那不成理由的理由竟然是赖杜有一脸络腮胡子,赖杜有一身男儿好毛,如果可以再加上一句而不嫌多的话,那就是赖杜的“赖”。前二者在于赖杜的男性特征和不粗俗;后一点“赖”或许不被认可,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则认为赖杜的赖,标示的是自信、尊严与宽宏,因为赖杜的面相还透着书卷。
  如果非要为片子排出个角色等级的话,《在历史这边》将由赖杜担当甲,我则不得不在人手不够的时候出镜做串场,算作乙角儿吧,还有雄。“熊”是谁,待稍后的日子里您会明白。今天只说赖杜。
  在还算做是梗概的从前介绍里,我这样描述首次进场拍摄的大概——

  纪录片将由三线学生真人出演硬汉(目前人选已定)。将以现代人户外生活装备以及危险应对措施与42年前那场磨难形成鲜明对比。硬汉将重现生剥活蛇、野生浆果填饥、抵御山洪引发泥石流、食用毒果中伤以及常人罕见的超重体力劳动中的震撼故事等组成一幅幅您闻所未闻的历史故事版……

  出发的日子渐渐临近,有更多的朋友不断对我提问“拍摄的目的、主题、是不是还有点强硬的社会批判意义……”
  我想回答他们的是:不敢希望过强,这只是一部小小的片子:以人性名义,满足一个老鬼的梦想。而如此梦想是不是就有了三千万知识青年,25800名三线学生的影子呢?但愿不要拍成《知青》……

  8月27日,我们在城市草坪上对帐篷的搭建做了最后一次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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