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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待崔卫平来陕讲学刚过半程,我就不得不出发了,去陕北,去毛乌素沙漠,去二楼村。对崔老师此行有接无送,深表抱歉,好在有好人江展陪崔老师至终。27日,崔卫平参观过兵马俑后直接去了机场,返回北京。
  ……
  傍晚,车行六百余公里后落脚靖边。感冒愈发严重,除了昨夜猛上姜汤,钻被窝发汗,维C银翘片也加大了分量。
  10号那天,还是在甘肃时,就接到二楼村村民电话:结冰一个冬天的毒水湖这些天开始融化。最快的水头已经淹到距村百米的地方……这让我想起2008年1月底,我带澳大利亚国家广播公司的首席记者麦迪文去访二楼村,村民们是在结冰的情况下试图凿冰取样送北京化验,冰厚未遂。如今又五年过去,年复一年,二楼村的污水侵害依旧未见改进。政府换了一届又一届,从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到大搞城镇化建设,党的工作主题风水轮回,只见楼盖了不少,车站码头升级了不少,百米大道成了中国乡镇的名片工程……但,无论是新农村,还是城镇化,都表面于人眼所见,底层农民的处境却不见根本改观。二楼村的事情就是一例。习李新政一再沿袭的城镇化策略,因未能有效政改乃至法制跟进,最终将毁在地方政府的拉大旗作虎皮,肆无忌惮地借机盘剥,套取利益,导致农民为如此畸形“城镇化”付出的牺牲实在巨大。如此城镇化,喊声越高,危险越大,以至可以说它正将中国一步步逼向悬崖。
  因为接待崔卫平,我行程延缓了两天,至于感冒问题,也只有路上乘大巴闷头大睡兴许会有缓解。
  希望今晚一觉,明起病愈好去二楼村…… 
[记于靖边县某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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